第32章 032
小蒙坐在车里翻看新闻中关于曹健的报道，他数罪并发，目前已经被警方强制拘留了，正在等候进一步调查。
“晚意，你说他的案子涉及这么多钱，是不是得判个十几年？”
江晚意看着车窗外，摇了摇头，“我也不清楚。”
关于这类经济案，她心里是有阴影的，怕勾起脑中那些噩梦般的往事，所以她对于案件的进展并不关心。
小蒙在一旁吁了口气：“幸好这事是在审计报告都出完了才曝出来的，要是再早几天，咱们都得疯。”
她一想象所有数据都要推翻重算，头就大了。
“我现在是真羡慕你，我也想休假。”
江晚意不去ipo帮忙，活就落到了小蒙身上，她被项目经理威逼利诱地赶鸭子上了架。
江晚意转过头，“我现在还没正式休假呢，过两天得飞香港做个尽调。”
小蒙觉得她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，擂了她一拳，“那咱俩换？我去香港做尽调，你去上海搞ipo？”
“您辛苦了。”
江晚意左言他顾，根本不接小蒙的话沿，安慰似的捏了捏她的手。
小蒙一脸的看破红尘无念无想：“不辛苦，我命苦，我活该卖命给曲par换大g。”
江晚意：“……”
“一想到今晚吃饭曲par也在，我就觉得我命更苦了。”小蒙说。
今晚是盛昶做东请审计团队吃饭，一个年审项目结束了，按规矩都是要聚一下再撤场的。今晚会计审计双方的大领导都会到场，江晚意问了周怀礼，他说他也来。
这还是第一次以乙方身份跟周怀礼出现在同一个饭局，江晚意有些紧张。
“晚意，今晚周总会来吗？”
江晚意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呦，那你是要装作不认识他吗？”小蒙想起来周怀礼之前来审计办公室找过江晚意，又推翻自己的话，“不对不对，同事们都知道你跟周总是熟人关系，你应该正常跟他打招呼才对。”
说完，小蒙又挠着头，嘿嘿地笑了。
“我怎么觉得我比你都激动呢？又不是我谈恋爱，我在这儿操什么心。”
……
所有人都到齐了，周怀礼才到，身后跟着拎着公文包的邢磊。江晚意跟着同事们一齐起身跟他打招呼，心里想的是这人可真能摆谱。
周怀礼视线扫过众人，看见江晚意时略停顿了下，也就须臾的功夫，移走了视线。
这是江晚意提前跟他说好的，在饭局上不要有交流，她不想那么招摇地惹人注目。
金碧辉煌的包厢里，众人围着个巨大的圆桌落坐，用餐前，曲par和财务总监分别代表审计团队和盛昶财务团队发言，感谢这段时间所有人的辛苦付出。
至于大boss周怀礼呢，单手支着下巴坐在正中央的主座上，不发一言，全程保持安静，一副深沉男人的做派。
小蒙都要被他这种成熟男人特有的沉稳迷晕了，可江晚意心里门儿清，他是在发呆。
小蒙在桌下扯了扯江晚意的衣角，在她耳边轻语：“看见没，真正的大领导都是不说话的。”
江晚意笑而不语。
两方领导发言结束，用餐开始。
一上来就是敬酒，曲par去敬周怀礼，脖子一扬，小半杯白酒直接干了，而周怀礼还端着酒杯站在那儿，优哉游哉地，抿都没抿一口，他那份酒由邢磊挡掉。
真是不公平啊，江晚意心里想。
她应酬时被迫喝了那么多酒，醉得一塌糊涂，第二天宿醉醒来还要接着爬起来去上班。而同样的应酬场合，却有人可以滴酒不沾，其他人反而还要供着他。
这就是甲方乙方不同命吗？
好像也不全是，也就周怀礼这种级别的人物可以做到这样，其他甲方员工，该喝酒还是得喝。
曲par喝完了，放下酒杯，看了眼项目经理。
项目经理立马领会意思，冲其他同事使眼色，让大家去敬酒。
审计团队里的酒仙——韩磊，一马当先冲在前面，分摊了大半火力，一个人把财务团队敬了一轮。
小蒙：“有韩磊在，真好。”
财务主管毕海对江晚意的印象很好，也知道她是能喝的，主动冲她端起酒杯：“小江，这段时间辛苦了，咱俩喝一个！”
这种场合下江晚意自然不会回绝，笑盈盈地端起酒杯：“毕老师，我敬您。”
周怀礼看着她游刃有余的应酬样子，挑了下眉，没出声，任由她喝下这杯酒。
等她放下酒杯，他悠悠开口，听起来就像领导与员工之间正常的开玩笑，“隔了大老远也要喝这杯酒，毕老师也不嫌费劲。”
邢磊在一旁附和：“就是，毕老师是不是看我们晚意长得漂亮，要不为什么就单跟她一人喝？”
毕老师就当他们两人是在打趣，也没多想，“我都忘了你们跟小江认识。”
他解释了句：“之前跟小江喝过酒，这姑娘可爽快了，性格特好。”
这时候江晚意还能说什么，就只能干笑。
毕老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，转头问身边的女会计们：“上次聚餐不是说要给小江介绍对象吗？你们帮着介绍没？”
江晚意下意识抬眼，刚好对上周怀礼的眼神，她立马像触电似的躲开了。
总账会计说：“我本来是想介绍的，照片都给小江看了，结果她说最近工作太忙，暂时没有找对象的想法。”
项目经理笑着打哈哈：“这事怪我了，都怪我给小江安排太多工作，让她连找对象的时间都没有。”
小蒙腹诽，到底是谁没有对象啊，是谁三十多了还连女生的手都没碰过啊。
饭桌上嬉笑声晏晏，没有人注意到耿一诚手攥成拳，有些蠢蠢欲动了。
刚刚毕海提了嘴江晚意认识周怀礼邢磊，在座的各位心里都有数了，没有人让她去敬酒了，也没有人敢灌她酒。
江晚意乐得轻松，心无旁骛地吃菜，偶尔心血来潮自己端起酒杯喝一口，在收到周怀礼眼神警告后又默默端起果汁。
“晚意，陪我去趟洗手间，我好像生鱼片吃多了，肚子疼。”小蒙疼得呲牙咧嘴，抓了包纸巾，捂着肚子往外走。
正好出去透口气，江晚意跟项目经理打了个招呼，跟着小蒙出了包厢。
她在洗手间外等小蒙，正低头玩手机呢，余光瞥见一人朝她走来。
李响有些喝多了，这会儿跑出来躲酒，刚要往洗手间里走，感觉墙边站着的那人怎么这么像江晚意，他脚步有些迟疑，纳闷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。
李响慢慢靠近她，歪着脖子，想看清她的正脸。
刚巧江晚意抬起头，两人对视，他拍了下手，确信她就是周怀礼走哪都带着的那姑娘，借着酒劲他声音有些大，“江晚意？！你什么时候出来的？！”
什么？
江晚意看着李响，脑中飞速运转，思考这人是谁。
“好家伙，都几年没见你了，我们还以为你再也不可能在北京露面了。”
记忆逐渐清晰，江晚意想起来了，这人是李响，公子哥一个。以前在酒局上见过他几次，他跟周怀礼关系不算特别近，只是在同一个圈子里会有交集，算半个朋友。
“……李响哥，好久不见。”
江晚意没明白他刚刚的话，问他，“你刚刚说的，是什么意思啊？”
“你不是……”
李响眨巴着眼，没把话说完。
他突然拍了下脑门，“瞧我，我记错了，忘了周家后来放弃指控了。”
这话一出，江晚意的表情立马僵住了。
那一瞬间她明白了，李响刚刚没说完的话是——“你不是被周家送进监狱了吗？”
像是被人剖开胸膛，将心脏摔到地上，狠狠踩了一脚。
江晚意低着头，拼命压制着呼吸，手紧紧攥在一起，指甲抠进肉里。李响看着她，有些歉疚，“你看我这张嘴，就说不该说的，你别生气。”
她突然抬起头，视线迷迷蒙蒙。李响看着她红肿的眼眶，显得不知所措。
江晚意咬着牙，强行忍住身体的颤抖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我是被冤枉的，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情。”
……
江晚意不知道李响是什么时候离开的，等她回过神时，小蒙已经站在她身边了。
小蒙甩着手上的水，觉得她脸色不太对劲，“晚意，你怎么了？”
江晚意回避她的视线，装样子敲了敲小腿，“没怎么，站得久了，有点累。”
“都怪我害你等了这么久。”小蒙是又抱歉又害臊，她没想到自己的如厕时间这么长。都怪刚才贪嘴，吃了那么多生鱼片。
“小蒙，你先回去呗，我想溜达一会儿，要是咱俩都跑了，不太好。”
“行，我帮你盯着，你去溜达吧。”
……
寂静的走廊中，一个单薄的身影走得很慢。偶有服务员路过，打量她的同时纳闷这人怎会如此失魂落魄。
灯光是明亮的，但人却是落寞的。
江晚意漫无目的地走着，没想到在走廊拐角碰到了耿一诚。
“耿一诚？”
耿一诚一直在这里堵她，他显然很紧张，推了下眼镜，一口气把自己准备好的话都说了出来。
“江晚意，其实我一直都没跟你说过，我喜欢你。你之前说工作忙没时间谈恋爱，我很理解。但你现在就要开始休假了，有时间谈恋爱了，可以……跟我试一试吗？”
耿一诚直接拉起她的手，放在他心脏前。江晚意没感觉到他的心跳声，只感觉很不自在。
他说：“我保证，我会对你好的。”
江晚意咬着下唇，慢慢抽回手。
方前她脸上的愣怔已被淡笑取代，本着不伤害耿一诚自尊心的想法，江晚意想婉拒他，话还没说出口，肩膀上搭了只手。
耿一诚看向那只手的主人，懵了。
周怀礼搂着江晚意，啧了一声，像是在替耿一诚遗憾。
“怎么办呢，她已经名花有主了。”
……
周怀礼一直有关注江晚意的动向，他看到只有小蒙一人回了包厢，担心江晚意在外面作妖，就立刻出来找人了。
果然，江晚意总是能时不时地给他惊喜。
耿一诚觉得自己像个傻子，声音干巴巴地问：“江晚意，周总是你男朋友？”
周怀礼身高比他高很多，耷拉着眼皮睥睨他，表情嚣张。
可他却被江晚意声音低低的回答打了脸。
“他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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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晚意，你说他的案子涉及这么多钱，是不是得判个十几年？”
江晚意看着车窗外，摇了摇头，“我也不清楚。”
关于这类经济案，她心里是有阴影的，怕勾起脑中那些噩梦般的往事，所以她对于案件的进展并不关心。
小蒙在一旁吁了口气：“幸好这事是在审计报告都出完了才曝出来的，要是再早几天，咱们都得疯。”
她一想象所有数据都要推翻重算，头就大了。
“我现在是真羡慕你，我也想休假。”
江晚意不去ipo帮忙，活就落到了小蒙身上，她被项目经理威逼利诱地赶鸭子上了架。
江晚意转过头，“我现在还没正式休假呢，过两天得飞香港做个尽调。”
小蒙觉得她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，擂了她一拳，“那咱俩换？我去香港做尽调，你去上海搞ipo？”
“您辛苦了。”
江晚意左言他顾，根本不接小蒙的话沿，安慰似的捏了捏她的手。
小蒙一脸的看破红尘无念无想：“不辛苦，我命苦，我活该卖命给曲par换大g。”
江晚意：“……”
“一想到今晚吃饭曲par也在，我就觉得我命更苦了。”小蒙说。
今晚是盛昶做东请审计团队吃饭，一个年审项目结束了，按规矩都是要聚一下再撤场的。今晚会计审计双方的大领导都会到场，江晚意问了周怀礼，他说他也来。
这还是第一次以乙方身份跟周怀礼出现在同一个饭局，江晚意有些紧张。
“晚意，今晚周总会来吗？”
江晚意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呦，那你是要装作不认识他吗？”小蒙想起来周怀礼之前来审计办公室找过江晚意，又推翻自己的话，“不对不对，同事们都知道你跟周总是熟人关系，你应该正常跟他打招呼才对。”
说完，小蒙又挠着头，嘿嘿地笑了。
“我怎么觉得我比你都激动呢？又不是我谈恋爱，我在这儿操什么心。”
……
所有人都到齐了，周怀礼才到，身后跟着拎着公文包的邢磊。江晚意跟着同事们一齐起身跟他打招呼，心里想的是这人可真能摆谱。
周怀礼视线扫过众人，看见江晚意时略停顿了下，也就须臾的功夫，移走了视线。
这是江晚意提前跟他说好的，在饭局上不要有交流，她不想那么招摇地惹人注目。
金碧辉煌的包厢里，众人围着个巨大的圆桌落坐，用餐前，曲par和财务总监分别代表审计团队和盛昶财务团队发言，感谢这段时间所有人的辛苦付出。
至于大boss周怀礼呢，单手支着下巴坐在正中央的主座上，不发一言，全程保持安静，一副深沉男人的做派。
小蒙都要被他这种成熟男人特有的沉稳迷晕了，可江晚意心里门儿清，他是在发呆。
小蒙在桌下扯了扯江晚意的衣角，在她耳边轻语：“看见没，真正的大领导都是不说话的。”
江晚意笑而不语。
两方领导发言结束，用餐开始。
一上来就是敬酒，曲par去敬周怀礼，脖子一扬，小半杯白酒直接干了，而周怀礼还端着酒杯站在那儿，优哉游哉地，抿都没抿一口，他那份酒由邢磊挡掉。
真是不公平啊，江晚意心里想。
她应酬时被迫喝了那么多酒，醉得一塌糊涂，第二天宿醉醒来还要接着爬起来去上班。而同样的应酬场合，却有人可以滴酒不沾，其他人反而还要供着他。
这就是甲方乙方不同命吗？
好像也不全是，也就周怀礼这种级别的人物可以做到这样，其他甲方员工，该喝酒还是得喝。
曲par喝完了，放下酒杯，看了眼项目经理。
项目经理立马领会意思，冲其他同事使眼色，让大家去敬酒。
审计团队里的酒仙——韩磊，一马当先冲在前面，分摊了大半火力，一个人把财务团队敬了一轮。
小蒙：“有韩磊在，真好。”
财务主管毕海对江晚意的印象很好，也知道她是能喝的，主动冲她端起酒杯：“小江，这段时间辛苦了，咱俩喝一个！”
这种场合下江晚意自然不会回绝，笑盈盈地端起酒杯：“毕老师，我敬您。”
周怀礼看着她游刃有余的应酬样子，挑了下眉，没出声，任由她喝下这杯酒。
等她放下酒杯，他悠悠开口，听起来就像领导与员工之间正常的开玩笑，“隔了大老远也要喝这杯酒，毕老师也不嫌费劲。”
邢磊在一旁附和：“就是，毕老师是不是看我们晚意长得漂亮，要不为什么就单跟她一人喝？”
毕老师就当他们两人是在打趣，也没多想，“我都忘了你们跟小江认识。”
他解释了句：“之前跟小江喝过酒，这姑娘可爽快了，性格特好。”
这时候江晚意还能说什么，就只能干笑。
毕老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，转头问身边的女会计们：“上次聚餐不是说要给小江介绍对象吗？你们帮着介绍没？”
江晚意下意识抬眼，刚好对上周怀礼的眼神，她立马像触电似的躲开了。
总账会计说：“我本来是想介绍的，照片都给小江看了，结果她说最近工作太忙，暂时没有找对象的想法。”
项目经理笑着打哈哈：“这事怪我了，都怪我给小江安排太多工作，让她连找对象的时间都没有。”
小蒙腹诽，到底是谁没有对象啊，是谁三十多了还连女生的手都没碰过啊。
饭桌上嬉笑声晏晏，没有人注意到耿一诚手攥成拳，有些蠢蠢欲动了。
刚刚毕海提了嘴江晚意认识周怀礼邢磊，在座的各位心里都有数了，没有人让她去敬酒了，也没有人敢灌她酒。
江晚意乐得轻松，心无旁骛地吃菜，偶尔心血来潮自己端起酒杯喝一口，在收到周怀礼眼神警告后又默默端起果汁。
“晚意，陪我去趟洗手间，我好像生鱼片吃多了，肚子疼。”小蒙疼得呲牙咧嘴，抓了包纸巾，捂着肚子往外走。
正好出去透口气，江晚意跟项目经理打了个招呼，跟着小蒙出了包厢。
她在洗手间外等小蒙，正低头玩手机呢，余光瞥见一人朝她走来。
李响有些喝多了，这会儿跑出来躲酒，刚要往洗手间里走，感觉墙边站着的那人怎么这么像江晚意，他脚步有些迟疑，纳闷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。
李响慢慢靠近她，歪着脖子，想看清她的正脸。
刚巧江晚意抬起头，两人对视，他拍了下手，确信她就是周怀礼走哪都带着的那姑娘，借着酒劲他声音有些大，“江晚意？！你什么时候出来的？！”
什么？
江晚意看着李响，脑中飞速运转，思考这人是谁。
“好家伙，都几年没见你了，我们还以为你再也不可能在北京露面了。”
记忆逐渐清晰，江晚意想起来了，这人是李响，公子哥一个。以前在酒局上见过他几次，他跟周怀礼关系不算特别近，只是在同一个圈子里会有交集，算半个朋友。
“……李响哥，好久不见。”
江晚意没明白他刚刚的话，问他，“你刚刚说的，是什么意思啊？”
“你不是……”
李响眨巴着眼，没把话说完。
他突然拍了下脑门，“瞧我，我记错了，忘了周家后来放弃指控了。”
这话一出，江晚意的表情立马僵住了。
那一瞬间她明白了，李响刚刚没说完的话是——“你不是被周家送进监狱了吗？”
像是被人剖开胸膛，将心脏摔到地上，狠狠踩了一脚。
江晚意低着头，拼命压制着呼吸，手紧紧攥在一起，指甲抠进肉里。李响看着她，有些歉疚，“你看我这张嘴，就说不该说的，你别生气。”
她突然抬起头，视线迷迷蒙蒙。李响看着她红肿的眼眶，显得不知所措。
江晚意咬着牙，强行忍住身体的颤抖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我是被冤枉的，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情。”
……
江晚意不知道李响是什么时候离开的，等她回过神时，小蒙已经站在她身边了。
小蒙甩着手上的水，觉得她脸色不太对劲，“晚意，你怎么了？”
江晚意回避她的视线，装样子敲了敲小腿，“没怎么，站得久了，有点累。”
“都怪我害你等了这么久。”小蒙是又抱歉又害臊，她没想到自己的如厕时间这么长。都怪刚才贪嘴，吃了那么多生鱼片。
“小蒙，你先回去呗，我想溜达一会儿，要是咱俩都跑了，不太好。”
“行，我帮你盯着，你去溜达吧。”
……
寂静的走廊中，一个单薄的身影走得很慢。偶有服务员路过，打量她的同时纳闷这人怎会如此失魂落魄。
灯光是明亮的，但人却是落寞的。
江晚意漫无目的地走着，没想到在走廊拐角碰到了耿一诚。
“耿一诚？”
耿一诚一直在这里堵她，他显然很紧张，推了下眼镜，一口气把自己准备好的话都说了出来。
“江晚意，其实我一直都没跟你说过，我喜欢你。你之前说工作忙没时间谈恋爱，我很理解。但你现在就要开始休假了，有时间谈恋爱了，可以……跟我试一试吗？”
耿一诚直接拉起她的手，放在他心脏前。江晚意没感觉到他的心跳声，只感觉很不自在。
他说：“我保证，我会对你好的。”
江晚意咬着下唇，慢慢抽回手。
方前她脸上的愣怔已被淡笑取代，本着不伤害耿一诚自尊心的想法，江晚意想婉拒他，话还没说出口，肩膀上搭了只手。
耿一诚看向那只手的主人，懵了。
周怀礼搂着江晚意，啧了一声，像是在替耿一诚遗憾。
“怎么办呢，她已经名花有主了。”
……
周怀礼一直有关注江晚意的动向，他看到只有小蒙一人回了包厢，担心江晚意在外面作妖，就立刻出来找人了。
果然，江晚意总是能时不时地给他惊喜。
耿一诚觉得自己像个傻子，声音干巴巴地问：“江晚意，周总是你男朋友？”
周怀礼身高比他高很多，耷拉着眼皮睥睨他，表情嚣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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